晨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白云观后的农庄己热闹起来。小燕子挽着袖子，将刚摘下的红彤彤山楂串成串，囡囡踮着脚，努力够着母亲手边的竹篮，小脸上沾着几点果渍。赛娅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藏袍下摆扫过篱笆，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山雀。
"姐姐！我在山上发现了好大一片野杏林！"赛娅晃了晃手中装满杏子的鹿皮袋，乌发间的绿松石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咱们今天做杏脯！再酿些杏子酒，等福尔泰那家伙下次来，准保让他喝个痛快！"
小燕子笑着将一串山楂塞进囡囡手里："就知道你惦记着他。行，先把果子洗净晾干，咱们慢慢来。"她转头看向女儿，"囡囡想不想学做甜甜的蜜饯呀？"
囡囡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想！囡囡要做给爹爹和皇爷爷吃！"说着，便跟着赛娅蹦蹦跳跳地往溪边跑去，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农庄的厨房里，柴火噼啪作响，铜锅里的糖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小燕子将去核的山楂倒入锅中，浓郁的酸甜味瞬间弥漫开来。赛娅蹲在一旁扇火，时不时偷吃一块泡在糖水里的杏子，被小燕子笑着拍了下手。
"就知道你嘴馋！"小燕子将煮好的果子捞出来，放在竹筛上晾晒，"等晾个几日，裹上糖霜，保管比宫里的点心还好吃。"她想起初入宫时，面对那些精致却寡淡的糕点，总觉得少了几分滋味。如今亲手制作的这些山野美味，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
囡囡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认真地学着母亲的样子，将晾干的果脯整齐地摆放在瓷盘里。"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去炒山货呀？"她仰着小脸问道，"上次的糖炒栗子，纪爷爷吃了都说比御膳房的还香！"
小燕子摸了摸女儿的头："等这批果脯做好，咱们就上山采松子、榛子。对了，赛娅，你不是说发现了野生的薄荷？正好采些回来，做薄荷茶喝。"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农庄里，晒得人首犯困。赛娅躺在草垛上，望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突然说："姐姐，有时候真觉得像做梦一样。以前在吐蕃，我总想着要成为最厉害的女战士；后来到了大清，又差点卷入那些皇子的纷争......"她转头看向正在晾晒果脯的小燕子，"现在这样，真好。"
小燕子笑着点头："是啊，不用想着讨好谁，不用防备别人算计，每天种种菜、做些吃食，陪着家人，多自在。"她想起深宫里那些明争暗斗的日子，想起紫薇为了争宠憔悴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皇宫里的妃子们，表面风光，实则被困在那西方天地里，哪里有我们这份逍遥。"
囡囡突然举着一片杏脯跑过来："姨姨，娘亲，你们看！囡囡做的！"赛娅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囡囡真厉害！以后肯定是个能干的小当家！"
傍晚时分，永琪背着药箱回来，远远就闻到了农庄里飘来的香甜气息。囡囡立刻扑进父亲怀里："爹爹，囡囡做了果脯，还学炒山货！"永琪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笑着看向忙碌的妻子和赛娅："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有口福了。"
夜幕降临，农庄的院子里点起了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酸甜可口的果脯，喝着清香的薄荷茶，听赛娅讲述她和福尔泰在吐蕃调解部落纷争的趣事。囡囡靠在永琪怀里，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小燕子望着这宁静美好的画面，心中满是感恩。她曾经以为，皇宫里的荣华富贵才是幸福；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幸福，不过是眼前的粗茶淡饭，是家人的欢声笑语，是这份远离纷争的自在与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