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除夕夜,白云观张灯结彩,观中众人围坐在暖炉旁吃着团圆饭。阿福如今己是独当一面的大夫,他端起茶盏,向小燕子与静慧师傅深深行礼:"若不是师父和静慧师太,我如今还不知流落何方。"小燕子笑着摆摆手,眼中满是欣慰。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白云观的红墙,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在这一方宁静的天地里,善意与温暖代代相传,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永不停息。
而在千里之外的济南,大明湖畔的夏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夏雨荷卧病在床,气若游丝,她颤抖着双手将女儿紫薇和贴身丫鬟金锁唤到床前。窗外的荷花早己凋零,唯有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紫薇,娘时日无多了..."夏雨荷声音微弱,却字字沉重,"你生父乃是当今圣上,二十年前他南巡至此,与我情定湖畔。只可惜..."她剧烈咳嗽起来,紫薇急忙轻拍母亲后背,泪水早己模糊了双眼。
夏雨荷强撑着精神,从枕下取出一把折扇和一幅画:"这折扇上的诗,是他亲手所题;这幅画,是我临摹他的笔迹。带着它们进京,找到你皇阿玛..."她握着女儿的手,气若游丝地念道:"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当年他对我的承诺..."话音未落,手中的信物滑落,夏雨荷永远闭上了双眼。紫薇抱着母亲痛哭失声,金锁也泣不成声,主仆二人就此踏上了进京认亲的坎坷之路。
再看白云观这边,春日的暖阳洒在观前的石板路上,小燕子却皱着眉头,对着铜镜胡乱绾了个发髻。"又催婚!又催婚!"她嘟囔着把木梳往桌上一放,"我在这白云观过得好好的,干嘛非要嫁人?"这些日子,静慧师傅总念叨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说山下王媒婆提了好几户人家。
正烦恼间,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八抬大轿停在山门前,侍卫们身着黑衣,面色冷峻。轿帘掀开,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出。此人剑眉星目,却面色苍白,唇色泛青,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他正是当今内阁首辅沈清晏,人称"活阎王",因常年咳血缠绵病榻,听闻白云观有位妙手回春的小神医,特来求医。
"劳烦通报,沈某求见观中小神医。"沈清晏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燕子听到动静,赶忙整理衣袍迎了出来。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沈清晏看着眼前眉眼灵动的女子,心中莫名一动;而小燕子望着这位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首辅大人,却发现他眼底藏着几分脆弱。
"沈大人请进。"小燕子将人引至诊室,仔细把脉后微微蹙眉。沈清晏的脉象虚浮,肺腑受损严重,显然是多年忧思过度、积劳成疾。"沈大人这病,需得长期调养。"小燕子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每日辰时需饮润肺汤,午时晒半个时辰太阳,不可再熬夜批奏折..."
沈清晏闻言挑眉:"本阁日理万机,哪有这般闲暇?"
"那沈大人就等着咳血而亡吧。"小燕子头也不抬,将药方塞给他,"想要长命百岁,就乖乖听话。"
这话惊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敢这般顶撞首辅大人的,恐怕只有这位白云观的小神医了。可沈清晏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好,本阁便听姑娘的。"
此后,沈清晏频繁出入白云观。有时是来复诊,有时是借口请教养生之道。小燕子渐渐发现,这位"活阎王"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工作狂。而沈清晏望着小燕子在药田间忙碌的身影,望着她为百姓义诊时温柔的模样,心底那片冰封多年的角落,竟悄然泛起了暖意...
而此时的京城,紫薇和金锁正为了见皇上西处碰壁。她们不知,在这偌大的京城,除了皇宫高墙,还有一座白云观,正悄然上演着一段意外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