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围炉夜话后,含香的宫苑悄然换了气象。清晨,小燕子总会骑着马、挎着食盒"闯"进来,把还在梳妆的含香拉去骑马;晌午,紫薇带着绘满西域风情的绢帕来教她刺绣;黄昏时分,晴儿捧着诗集与她对弈,赛娅则大大咧咧地拽着她去校场学射箭。五位女子的身影穿梭在宫墙间,惊起白鸽,也搅碎了深宫里千年的寂静。
永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特意命人在御花园辟出一片"香雪园"。园里种满含香家乡的沙枣树,还搭了顶缀满孔雀翎的帐篷。他记得含香曾说,维吾尔族的姑娘最爱在星空下跳舞,便在帐篷西周挂满能随风奏乐的银铃。
"五阿哥,这是要金屋藏娇呀?"一日,小燕子领着众人来探园,望着满园异香扑鼻的沙枣花,挤眉弄眼地调侃。永琪耳尖泛红,却镇定地铺开一卷图纸:"下月狩猎场解禁,我想带含香去体验草原风情,还需各位弟妹帮忙筹备。"
赛娅立刻来了兴致:"包在我身上!我让人从西藏运来最好的羊毛毡和皮酒囊!"紫薇则开始盘算食谱:"要准备手抓羊肉、烤馕,再酿些葡萄酒......"晴儿轻声提醒:"含香身上的异香容易招蜂,得准备些驱虫的香囊。"
含香站在一旁,眼眶渐渐。她从未想过,离开家乡、失去麦尔丹后,还能拥有这样温暖的情谊。当永琪递来一串用沙枣核串成的手链时,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放进了他掌心。
狩猎那日,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含香骑着永琪特意挑选的雪青马,发间银饰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小燕子突然策马冲到她身边,怀里抱着个用锦缎裹着的东西:"含香,闭上眼睛!"
含香依言闭眼,却突然感觉肩头一沉。睁眼时,只见一条火红的艾德莱斯绸披肩正披在身上,上面绣着展翅的凤凰。"这是我让会宾楼的绣娘连夜赶制的!"小燕子得意地晃着马鞭,"配你身上的异香,绝了!"
众人在草原扎营时,夕阳正将天际染成琥珀色。永琪带着含香登上一处高坡,远处,炊烟袅袅升起,小燕子正追着丰绅殷德要吃的,紫薇和科尔沁小王爷在教孩子们放风筝,晴儿与萧剑并肩坐在毡毯上,赛娅则缠着尔泰比试摔跤。
"他们说,这里的星空最亮。"永琪轻声道,伸手摘下腰间的玉笛吹奏起来。悠扬的乐声中,含香不由自主地跳起了家乡的舞蹈。月光下,她的裙裾翻飞,异香引来了成群的流萤,与天上的繁星相映成辉。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和孝公主骑着小马,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福尔康。"我听说有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小公主跳下马,从袖中掏出个锦盒,"含香姐姐,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玫瑰馕,你尝尝正宗不?"
福尔康望着和孝公主灵动的模样,耳尖微微发烫。他突然想起小燕子说的"投喂联盟",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路上买的糖炒栗子,还热乎。"
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混着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含香咬着永琪递来的烤肉,听着众人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命运的转折或许正是新幸福的开端。远处,沙枣树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场红墙内外的奇缘,轻轻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