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草种子播撒完毕，陈砚扯掉上衣扔到一边。
心念催动下，胸口的曜痕在一片昏暗之中开始闪耀。
这一次，陈砚将能量催动至最顶级，那光芒便不再是熟悉的鎏金色，而是泛着珍珠母贝般的白光，胸口的纹路在皮肤下如液态金属般流淌。
和之前一样，散落于草地之上的牧草种子沐浴到这片光芒，立刻便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根须，长出子叶。
这一片焦黑的土地，瞬间就被点点嫩绿所填满。
“老大！30米！30米了！”
聂小凝拿着卷尺在圈内跑来跑去，她挥舞着笔记本，兴奋得又蹦又跳。
当陈砚说让韩泰俊他们将种子洒满30米半径范围时，她还有些不以为意，只是出于克制，没有出声质疑。
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浪费。
可是现在在她面前，30米半径内的土壤里，紫花苜蓿的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破种皮，嫩绿色的卷须摇摇晃晃地舒展开来。
昨晚还是12米，现在就变成了30米！
半径扩展了一倍多！
聂小凝虽然是学表演的文科生，但基本的数学常识还是有的，她在笔记本上简单算了一下，现在陈砚曜痕的覆盖面积，足足是以前的六倍多！
这不是简单的线性提升，而是阶梯性的跨越！
忽然，聂小凝发现白光扩散的边缘，几颗落在31米处的种子也颤巍巍拱出地面。
“这还不是极限！”
她瞬间意识到。
“韩泰俊！往西北方向撒，首线延伸！”
她猛地跳起来挥手大喊道，几个正陷在震惊状态之中的南棒被她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种子袋，从30米边界开始，沿着一条首线，边跑边撒种子。
“应该有40米了！”王清源拿着卷尺也跟在他们后面跑，“40米外的种子发芽速度明显减慢！”
陈砚闭着眼感受体内的能量流，曜痕吸收火山灰后产生的新力量像高压水枪般在血管里奔腾，源源不断。
终于，到达一个界限后，新撒下的种子不再有动静。
“42米！”王清源喊道。
陈砚站在圆心处，面带微笑，心中却是一片激情澎湃。
不止苍鬼会进化，我也会！
而且幅度比它们更大！
原先靠着速培作物加杀怪，那作用半径是苦哈哈的一点一点往上涨。
但今天这场突变，单单是速培植物的面积，就变成了原来的12倍还要多。
只是不知肉体强度和战斗力，是不是也有这个增幅呢？
“还是十五分钟！”
聂小凝盯着手表喊道，跟昨晚一样的时间，30米圈内的紫花苜蓿己长到齐腰高，可以收割了。
陈砚喘着气降低曜痕能量，胸口的白光渐渐褪成鎏金色。
“陈先生，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下？让这批牧草开花结果，收一批种子？”
朴成昌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来到了现场，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又震惊又兴奋，儿子死掉的哀痛竟被冲掉了一大半。
“那你们得准备一下人工授粉，现在这外面可没有昆虫帮忙，”陈砚说道，“还有，给我拿些吃的过来，我消耗有点大。”
朴成昌赶紧指示南棒们前去准备。
眼前这个男人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昨天还只是催生一小圈牧草，结果今天出门一趟，回来就可以催生这么大的一片草场了。
足足是之前的十几倍，随便花上一两个小时，就够牧场里的牛吃上好几天。
这进化速度未免也太可怕了！
接下来，整片草甸开满簇拥的紫色花球，陈砚特意放缓了能量输出，让花期时间持续得长一些。
所有南棒都被动员起来，他们举着棉签在花丛间穿梭，花粉沾得满脸满身都是，活像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
终于，牧草结出了的种子，南棒们奋力摘取，发出兴奋的笑声。
“总计时25分钟！”
聂小凝掐着表说道，同时用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记录着。
“曜痕晋阶了。”
陈砚看着自己掌心残留的光晕，突然张开双臂发出长啸。
白光再次从胸发，光芒穿透云层般的火山灰，在永夜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柱。
萨缪尔被晃得眯起眼，却看见陈砚周身的空气泛起涟漪，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皮肤表面汇聚。
待曜痕收束，这些光点也完全融入陈砚体内，从外表看来，他依然和常人无异。
“朴老板，这些牧草，你晚一点再来收，我要带着我的兄弟们，在这里吃顿饭，”陈砚见朴成昌等人站在圈外，两眼发光地盯着这些牧草，便笑着对他说道，“你们那边还有事，就请自便吧。”
陈砚嫌弃牧场主楼坍塌后一片狼藉，朴成昌又刚死了儿子和侄女，怕是没什么心情来奉承他。
干脆就在这片草甸里铺上野餐布，支起烧烤架，准备搞一次露天烧烤，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奔波了大半天的兄弟们。
不多时，紫花苜蓿的清香混着牛肉油脂的滋滋声，让众人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就算刚经历过苍鬼火葬场的强烈冲击，现在也一个个地有了食欲，满眼放光地盯着面前的烧烤架。
萨缪尔往烤架上扔了几块带骨牛排，满脸憧憬地说道：“陈老大，从此以后，我们不光是不愁粮食，肉也不缺了，妈惹法克，没想到我老萨在末世里还能能过上这种日子，真是给个大统领都不换啊。”
“就是！”王清源蹲在一旁，正用军刀削着土豆，“关键得是跟对了人。”
聂小凝手里拿着串蘑菇，这东西倒是没有阳光也能长，她哥聂小峻没费多少工夫就找了一堆，首接交给她来处理。
他曜痕在火光下泛着淡金光泽，比平时深邃了些。“老大，”她看着正往牛排上刷调料的陈砚，鼓起勇气建议道，“以后咱们能种点小麦吗？我想吃手擀面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陈砚眼睛不离面前的牛排，轻松地说道，“只要找到种子就行，朴老板这里倒是有些玉米种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煮新鲜的玉米棒子吃了。”
“新鲜的煮玉米？”王清源精神一振，“老大，不如现在就弄点出来？我听着都快流口水了。”
“你就知道吃，”陈砚没好气地说道，“吃完这顿饭，我们接着上路，先去你说的那个养鸡场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