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
崔恩熙惊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你有意见?”陈砚冷冷地说道。
“她能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听你的!”朴成昌声音喑哑地嘶吼道。
“大……大伯,你怎么能这样……”崔恩熙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卖了。
“闭嘴!你这个贱人!”朴成昌吼道,“要不是你从中撺掇,镇佑怎么会受伤?这就是你应该做出的补偿。”
在儿子的安危面前,侄女什么的,不值一提。
“OK,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砚打了个响指,按下通讯器:“老萨,带上所有人进来,对了,告诉聂医生,这里有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几分钟后,萨缪尔来到接待室,见到南棒们的惨状,他震惊的张大了嘴:“厚礼谢!陈,这都是你干的?”
陈砚点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友好而亲切的协商,朴老板己经答应了我们用粮食换牛肉的请求了,而且价格非常公道。”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萨缪尔咧嘴笑道,“陈,你的谈判技巧可真是太棒了!”
“这里有伤员吗?”聂医生背着医疗箱兴冲冲地跑进屋,然后就愣住了,“靠!这也太多了点吧。”
朴氏牧场一共有十八个人,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就有七个,还有一个断了手的,一个挨了刀的,可谓是折扣近半,其余看着还完好的几人也大大小小带着点伤。
“先治这个,”陈砚指着王清源说道,“这是我救下来的同胞,以后跟我们一起走。”
聂小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在王清源面前蹲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他对陈砚说道:“老大,这兄弟没什么事,把鼻血止住,脖子上涂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了。”
“那就好,”陈砚欣慰道,然后又指着昏迷的朴镇佑,“接下来是这个,这小子伤得比较重,剩下的你就看着办了。”
“好咧!”
聂医生立刻投入到救死扶伤的光荣大业之中。
“马库斯,你去把聂小凝换过来,让她给她哥帮帮忙,然后你在悍马上守着,别让人靠近。”陈砚说道。
“明白!”马库斯起身就往外走。
“老王?能动吗?陪我到外面走走?”陈砚见王清源的伤势己经处理好,于是对他说道。
“没事儿,死不了!”王清源艰难地爬起身,晃晃脑袋,发现状态还行,就跟着陈砚一起走到外面。
天色依旧阴沉,浓密的黑云在阵风的催动下,翻滚着向东方奔涌,犹如墨色的波涛。
“陈……老大?”王清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陈砚没有反对,便接着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同胞嘛,守望相助,应该的,”陈砚摆摆手,然后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到处在拍视频吗?怎么跑到这里养牛来了?”
“嗨!别提了!都是被王伟恒这狗杂种坑的!”王清源一提这个就来气。
“怎么回事?正好现在有空,说来听听?”陈砚对此表示很有兴趣。
“好吧,那我就简单说说。”
王清源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跟陈砚说他的血泪史。
末世前一个月,他就从欧洲来到了北美,用视频介绍大都会的贫民区,汽车城的零元购,还有洛圣都的美丽风景线之类。
等大城市做完之后,他又突发奇想,想带着国内的网友们看看北美的偏僻小城是什么样子。
王清源这人很有能力,行动力也强。
说干就干,他租了辆车,开始专门往北美的各个犄角旮旯跑,这新奇的视角让他的视频获得了很大的流量,他本人也是乐在其中。
从黄石公园出来以后,他游荡到希恩镇,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天,然后继续上路,结果没想到,火山爆发了。
希恩镇的居民80%都是白人,火山灰降下后,整个小镇瞬间变成苍鬼横行的地狱。
当时他正在一家路边的便利店买东西,在老板变异的同时,他逃到二楼,并用杂物堵住楼梯,这才暂时保住了小命。
靠着时不时冒险溜到一楼偷拿点东西,他勉强还算是能够裹腹。
在楼上躲了十天后,王清源发现一伙亚裔面孔的人摸了过来,他们分工明确,有人制造噪音引开苍鬼,剩下的人就开始搜刮物资。
憋了十来天的王清源看到活人,而且还是东方人后,非常兴奋,立刻向他们求救。
然后他就遇见了林伟恒。
林伟恒告诉他,他们所在的牧场很安全,而且天天吃牛肉,实在腻得受不了了,才到镇里来找点解腻的东西。
同时,他还邀请王清源前往牧场,说那里主要以南棒人为主,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吃了十来天包装食品的王清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听王伟恒这么一说,当即决定加入牧场。
可来到这里后,他才发现什么团结友爱的大家庭,全是放屁!
这里等级划分异常明确,前辈对晚辈,那就是至高无上,不可反抗的存在。
西八两句还算是好的,动辄大耳瓜子抽你,或者干脆揍一顿,那都是家常便饭。
本来林伟恒在这里地位是最低的,天天被欺负,但引入了王清源后,他就不再是倒数,甚至可以欺负后者了。
这也就是他力邀王清源加入的本意。
但王清源可不是林伟恒这种软蛋,国人向来主张人人平等,没有南棒和小日子这种辈分文化,所以他并没有逆来顺受,而是奋起反抗。
无奈南棒人多,见他不肯屈服,经常是十几个揍他一个,尤其是那个崔恩熙,更是每次都在旁边叫得最开心,还会抽冷子挠他几下。
挨过不知多少顿揍后,王清源只能暂时屈服,想着先把命保住再说。
再然后,就是陈砚过来之后的事情了。
听完这位王主播的遭遇,陈砚也是唏嘘不己:“唉,南棒这辈分文化也算是根深蒂固了,电视剧里不经常演嘛,高一的被高二的揍,高二的被高三的揍,高三的毕业后又被外面的人接着揍,呵呵,都变成民族性了。”
“谁说不是呢,”王清源鼻子被棉球堵着,说话瓮声瓮气的,“可放到自己身上,那可真难忍啊。”
“对了,那个崔恩熙是不是经常抽你耳光?”陈砚问道。
“没错,那个……”王清源咬牙切齿地点头道。
“那正好,我把她要过来了,往后你就可劲的抽她,往哪抽都行!”陈砚转头看着队,一脸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