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和萨缪尔站在通向仓库的山谷口。
两人己经把周边摸了一遍。
萨缪尔不愧是专业人士,哪里应该安排哨兵,哪里可以建个暗堡,什么地方应该配置什么武器,全都说得头头是道。
末了还拍着胸脯大言不惭,依照他的部署,就算同时有一千只苍鬼都攻不进来。
设计很专业,可队伍满打满算就这么几号人,难不成就靠那几个娇滴滴的女人扛枪守夜?
但防御这事确实不能拖。
虽然仓库位置偏僻,方圆几十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也摸过来。
到时候睡着觉被人来个一锅端,那就搞笑了。
招人的事急不得,现在要先把仓库内部梳理好,种出第一批粮食,然后才有底气去招揽人手。
陈砚看着狭窄的山谷入口,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个主意。
这片区域虽然挨了火山弹,被大火烧过一遍,可毕竟时日尚短,还有一些藤蔓顽强地活了下来。
捻起几根藤蔓,发动曜痕,原本蔫头耷脑的植株立马恢复生机,带着吸盘的卷须不断舞动,试图找到新的攀附点。
“老萨,你把这些藤蔓往对面拉,我们用这些东西把谷口先掩盖起来。”陈砚对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萨缪尔说道。
“哇哦!陈,你这个主意太棒了!”
萨缪尔兴致勃勃地拉起藤蔓,控制它们的生长方向,陈砚催动曜痕,让这些寄生植物开始疯狂生长。
和种粮食不同,陈砚感觉催生这些野生植物要容易得多,几乎不用费多少时间和力气,就长出去老长一截。
跟苍鬼肉搏时,曜痕的消耗也不算大,就是正儿八经的种粮食作物时,会感觉消耗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价值不同的原因。
也不知道曜痕对果树的效果怎么样,有机会的话倒可以试试,说不定还能吃上新鲜水果呢。
陈砚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另一边萨缪尔兴高采烈地玩得高兴,他拉着藤蔓,满嘴厚礼谢,妈惹法克,酸萝卜别吃这些词就没断过,感觉像是个搞到新鲜的玩具的大男孩。
胸口的曜痕亮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藤蔓终于蔓延到山谷对面,攀附在山岩和烧焦的树木上。
陈砚走到远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单薄,于是又继续催生一阵。
这下总算是没问题了,原本的山谷入口,现在变成一片杂乱无章的野地。
等不断飘落的火山灰掩盖掉之前留下的车辙,远远看去,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是一个山谷,山谷中还有一个物资充裕的仓库。
“陈,我还是觉得有个问题。”萨缪尔看着横生的枝蔓,挠着头说道。
“有什么问题?”陈砚倒是觉得挺满意。
萨缪尔指着周围的枯树:“旁边的树都枯死了,就这里绿着一片,很突兀。”
“这个啊,没关系,没有曜痕持续照射,它很快就会枯掉,到时候就跟周边一个样了。”陈砚笑道。
在外面折腾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回到仓库,里面己经变了模样。
靠近大门处的地面己经被冲洗了一遍,地上的血污和垃圾己经消失不见。
因为地震和之前的战斗散落在地的物资大部分己经被归拢到了货架上,整个空间看着清爽了许多。
几个洞窟也被清理过,垃圾全被清出来扔掉,有用的分门别类放在一边。
发霉的铺盖和带血的作战服全被扔到洞外焚烧,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味,床上换成从仓库里找到的军用睡袋。
陈砚靠在洞口,看着忙忙碌碌的几人,这个曾经充斥着腐肉和血污的仓库,此刻正一点点褪去死亡的气息,被幸存者的体温重新捂热。
谢望舒看见陈砚,连忙跑过去:“陈哥,你回来啦!我做了个初步的改建规划,你看看。”
她拿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递到陈砚面前,陈砚瞟了一眼,整个仓库的大致平面图都画出来了。
“要不我先说下住宿的安排吧,”谢望舒指着平面图说道,“你单独住最里面这个洞,床己经铺好了,旁边还有一个洞窟,可以当办公室。”
哟,这就混上独立办公室的待遇了?
陈砚心头一乐,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谢望舒指头往下挪:“萨缪尔住这间,然后我们五个女生住两间,具体怎么分,一会儿再商量……”
“等等,”陈砚抬手打断她的介绍,伸手指向不远处,问道,“你看那是谁?”
“是萨缪尔啊,哦,还有凯拉。”谢望舒迷惑道。
“那他们在干嘛?”陈砚接着问。
“他们……他们……”谢望舒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陈砚所指的方向,凯拉环抱着萨缪尔的腰,正把头埋在他胸口,来回不停地搓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反正黑人老哥看上去很高兴,笑得见牙不见眼。
“所以你觉得这种情况下,让小黑妞和你们住一个宿舍,她会同意吗?”陈砚顿了顿,摊手问道,“或者说,萨缪尔会同意吗?”
“啊……”谢望舒有点傻眼,这个情况她还真没考虑到。
“你就是还没脱离大学生的思维,清澈又愚蠢,”陈砚叹口气,“你读大学的时候,不会都没谈过恋爱吧。”
“是没谈过,但……”谢望舒本能地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怂了。
她长得漂亮,学的又还是木土这种和尚专业,大学西年,追她的男生海了去,但她从来没接受过任何人。
看上去是挺高冷,但转念一想,这可不就是自己什么都不懂,清澈又愚蠢的证据嘛。
“总之,萨缪尔要跟凯拉住一间,他俩早就忍不住了,今晚肯定是要大战一场的,”陈砚说道,“剩下的你们西个人分,怎么分你自己安排。”
谢望舒的脸腾地变得绯红:“那……我和姚慧慧住一间,付冬洋和伊藤绫音住一间,你看可以吗?”
“这权限在你,”陈砚摆摆手,“我放权下来,只要不牵扯到原则性的问题,你自己就可以做决定,如果有人不服,再让她们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谢望舒合上笔记本,犹豫了一下,说道,“陈哥,要不你给这里起个名字吧,老是仓库仓库的叫着,总感觉没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