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公主府的花厅内,善保将新收集的情报铺展在檀木长案上,烛火映得他眼底的算计愈发深沉。密探送回的消息显示,鄂敏余孽与江湖"血煞盟"勾结后,正筹备一场更大的阴谋,而紫薇手中的密信,不过是冰山一角。
小燕子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幼子,忽然将孩子轻轻递给乳母,起身时凤袍扫过满地海棠花瓣:"血煞盟?我记得柳青说过,这个帮派专替人干暗杀勾当,只要银子给够,连皇亲国戚都敢动。"她指尖划过地图上京城的标记,"他们下一步,怕是要对皇阿玛动手。"
善保将染血的密信残片拼在沙盘上,冷笑出声:"好个一箭双雕之计。若皇上遇刺,既能嫁祸给我们,又能让朝堂大乱。"他忽然握住小燕子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但他们忘了,扬州漕帮的势力,可不是吃素的。"
与此同时,紫禁城养心殿内气氛凝重。乾隆盯着福尔康呈上的密信残片,龙案上的朱批御笔被攥得咯吱作响:"血煞盟?这些江湖草寇竟敢染指宫禁!"他猛地起身,冕旒撞在屏风上发出脆响,"传旨,九门提督府即刻戒严,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
永琪见父亲怒极,连忙进言:"皇阿玛,逸安公主和和大人在扬州经营多年,或许......"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李玉公公满头大汗地捧着密函跪地:"扬州八百里加急!公主府遭到不明势力夜袭,和大人率漕帮弟子击退刺客,但......"他偷瞄乾隆阴沉的脸色,"现场发现血煞盟的独门暗器。"
乾隆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在龙袍上:"果然是他们!传朕旨意,召和珅即刻进京护驾!"
而在漱芳斋,紫薇望着昏迷中仍紧攥半截密信的福尔康,心绪乱成麻团。金锁捧着汤药欲喂,却被她一把夺过:"放下!我自己来。"她坐在床沿,指尖轻抚过福尔康苍白的脸,想起当年两人在幽幽谷许下的誓言,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
突然,福尔康睫毛轻颤,虚弱开口:"紫薇......信......"
"我在这儿,信也在。"紫薇慌忙从妆奁深处取出完整密信,却在展开时瞳孔骤缩——上面新增了一行小字:"事成之后,取明珠格格性命灭口"。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花瓶。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三日后,扬州码头旌旗猎猎。小燕子抱着孩子站在船头,目送善保的船队驶向京城。江风掀起她的披风,露出腰间寒光凛凛的软剑。她低头在孩子额间落下一吻:"等阿玛平安归来,咱们就回京城,好好会会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
京城郊外的破庙内,血煞盟盟主把玩着鄂敏余党送来的金票,阴恻恻地笑出声:"和珅进京护驾?正好!待他离开扬州,就是小燕子母子的死期!"庙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这场即将席卷朝野的腥风血雨,尽数笼罩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