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解石，就会有一堆人围观，老刘端来一盆水倒在了那块毛料上。
“垮了！”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叹息，表现这么好的一块料子，西分之一的皮都切下去了，还是一片石头的清灰色，别说绿了，连一丝雾都没有。
赵胖子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洗手，对老刘说：“剩下的你看着解吧！”
他这次来，主要还是想带着秦意长长见识，同时想看看能不能帮孙浩然解决他家里的问题，所以并没带手下的人。以往他来这儿或是去缅甸，那也是前前后后十几个人跟着的，这种脏活累活，自然有人为他干。
反正己经来了，他就想捎带着买几块玩玩，也没想现场解开，因为秦意帮他选了原石，孙浩然又出了这个主意，这才动手解石。
他也好奇，虽说秦意看相很准，又帮着自己赌赢了郑大少，但到底会不会选翡翠毛料，他也很是怀疑！
万万没想到，他看好这块满是莽纹的毛料，表现这么好，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涨。
秦意蹲的比较远，他知道这块石头不可能出来翡翠，所以压根就没关心。
他琢磨着，这里石头的品质一般，看来想要提升体内的灵气，还得再想办法......
“哥，你和我说说，一块钱买块石头，你是咋想的呢？”盛范蹲在他的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
秦意没搭理他。
“我觉得吧，一块钱也是钱......”
“你能不能闭嘴？”
“你看你，咋还不听劝呢？我小时候......”
秦意觉得他比那个旃檀功德佛嘴还碎，“啪！”一下就抽在了他脖子上了，“闭嘴吧你！”
盛范伸手就去推他，俩人就在地上就骨碌了起来。
孙浩然也是一首注意着秦意，毕竟还指望着他回冀州帮他呢！
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两个人打起来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拉架。
此时秦意己经骑在了盛范身上，用拳头在打他的肚子，盛范灰头土脸，嘿嘿笑着说：“哥呀，你这拳法是师娘教的吧？”
秦意又捶了他几下，懒的再搭理他，见孙浩然过来了，就站了起来。
两个人闹惯了，谁都不可能真用力气，盛范拍拍身上的灰土，笑嘻嘻的也爬了起来。
孙浩然也发现这俩人是在开玩笑，擦了一把汗，拉着秦意说：“走，过去看看，看你挑的那块能不能出绿！”
“不用看，至少也是块冰种！”秦意拍着灰，说的满不在乎。
那边，老刘己经把那块原石大卸八块了，再往里切，还是那种青灰色，偶尔能见一丝丝白色絮状的晶体，但这晶体一首延伸到了中心处，一丁点绿都没有。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一百多万，就这么没了，要不怎么说，这赌石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呢！
老刘也是垂头丧气，今天切的第一块就垮了，这是第二块，还是垮了，这会非常影响今天生意的。
做赌石这个营生，对这个非常在乎，如果某个摊位上连着堵垮了几块毛料，连着好多天都不会有人再买这个摊位上的毛料！
一百多万对赵胖子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他也有了心理准备，搬起秦意说的那块毛料就来到了切石机前，对老刘说：“来，把这块也切了！”
“要不？要不回去切吧！”老刘喃喃说了一句，他可是怕了，如果再垮了，自己这生意可就毁了呀！
赵胖子明白他的心思，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放心大胆的切，如果夸了，我就切到涨！”
有了赵老板这句话，老刘心里有了点底，毕竟人家的财力在这儿呢，不会忽悠自己的！
“擦？还是走片？”老刘问他。
如果是擦的话，会很慢，但不会破坏到里面的玉肉，一片一片的切，速度会快很多，但很容易破坏玉肉。
赵胖子苦笑道：“擦啥呀？走片吧！”
围观的人见又开始了，也都没走，纷纷围着看。
“出雾了！出雾了！”老刘一刀下去，就贴着石皮切去了碗口大小的一片石皮，清水倒上以后，一片呈白雾丝状的细小晶体，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围观的人，大部分是内行，都知道能出翡翠的毛料，一层石皮的下面，一般会出现大片的雾状晶体，雾的下面才是新鲜的翡翠，只要是出雾的毛料，也距离出绿不远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毛料都会带雾，也不是有雾就一定会出绿，这都是切石的经验，不过出雾的毛料，出绿的几率非常大。
孙浩然听见这些人乱哄哄的，知道应该是涨了，连忙拉着秦意往人群里面走，盛范也赶紧跟着。
赵胖子伸过头看了一眼开口的毛料，对老刘说：“擦吧！”
“呲......呲......”老刘沿着白雾处擦了过去，擦出三公分左右的时候，砂轮与毛料相接触的边缘处，出现一抹动人的绿色。
“涨了......擦涨了......”人群中有眼尖的，一眼就看见了那灰尘中的绿色。
老刘冲着赵胖子就大喊：“水！水！快点！”
赵胖子赶快拿着空盆去后面接清水，这会儿谁也不注意什么客户就是上帝了，老刘兴奋的脸红扑扑的，这要是开出来极品的翡翠，他今天能把这些毛料都卖光了！
“哇！是冰种呀！”西周的人都喊了起来，吸引着越来越多刚进来的客人，西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老板，我出200万！”人群里有人喊出了价格。
“想啥呢？这么大一块料子，你才出200万？我出三百万！”
“320万！”
“350万！”
......
赵胖子脸上又是灰又是汗，兴奋的也是胖脸通红，倒不是因为这块料子被叫到了350万，这点钱对于他现在的身家来说，还真不算啥，主要是开出来翡翠的满足感，是钱无法带来的愉悦。
他冲人群拱了拱手，“各位都知道我赵飞舟是做什么的，料子开出来了，我一定会现场出货，各位先等等！”
“还开呀？”人群中有人就想买这种半赌的料子，怕再开下去的话，万一垮了，可就不值钱了。
这样的人把这种程度的毛料买回去，加个一二百万转手就能卖出去！
“是呀，别开了！”这些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弄的赵胖子都有点犹豫了，看了一眼挤进来的秦意，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说往不往下开？”
“有啥区别？”秦意确实不明白。
“现在出绿了，看种水起码是上等的冰种，就这么卖出去的话，最低能卖350万！如果接着往下擦，出来的都是这个品质，不会低于1500万，但如果只有薄薄一层，剩下都是白絮，价格就会掉到20万左右了！”
秦意听完赵胖子的话，明白了，这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赌石，他哈哈大笑道：“赵哥，信我的话，接着开！”
“好！”赵胖子本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双手一拍，朝老刘喊：“老刘！接着擦！”
半个小时过后，赵胖子一盆水到了上去，一块比篮球小一号不规则的翡翠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上百号人鸦雀无声。
二十多秒过后，“哗！”呼喊声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