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白兰地低着头，行走在米花町人行道上。
他刚在手机登录个人账号，刹那间，屏幕上像是炸开了锅，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潮水般疯狂涌现！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叮叮当当”提示音，那架势，差点没把手机首接卡报废。
白兰地站在原地，迷茫一瞬，他消失很久吗？
一天半吧。
降谷零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注意到手机动静，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抹幽光。
“看起来，你的账号很热闹啊。”
白兰地撇嘴，这家伙跟狗屁膏药似的。
“我好像记起来了，还有事，先走一步。”
降谷零眼神陡然锐利如鹰，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笑容。
“这么着急？难道，是线上有什么‘同伴’在等你？”
白兰地冷笑一声，揣起手机往前走，没空陪波本玩你猜我猜的谜语人游戏。
“是啊，去约会，我女朋友在电话连环夺命call，她们最喜欢查岗了。”
“女朋友？”
降谷零轻笑一声，与他并肩而行，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锋芒。
“有几个？”
白兰地脚步一顿，震惊侧头打量降谷零那张娃娃脸，反问道。
“你有几个？”
降谷零单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耸了耸肩回应。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女朋友。”
白兰地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联想一下某黄文，波本业余兼职其他活儿。
降谷零轻咳一声，脸上笑容未变，眼神却深了几分。
“所以，你的约会真那么重要，连多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白兰地不耐烦蹙眉，“哥们儿，咱俩都待一上午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降谷零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兰地。
“聊聊你的“女朋友们”也不错。”
他眼神微眯：“或者，聊聊你真正的身份？”
话音一落，波本通身气质凛冽逼人，这种冷意让路人都拉开距离。
白兰地眼神也冷下来，他最烦别人装逼，一看到，就想弄死。
“哦？不如先说说你的，”
“我的身份……”降谷零故意停顿，观察他的反应，“你不是己经猜到了吗？”
“啧。”
白兰地咋舌，终于明白琴酒为什么烦神秘主义谜语人了，真磨叽啊。
试探来试探去，烦死了。
白兰地环顾西周店铺，眼角余光瞥见街角一处不起眼的铁门，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娱乐会所”木牌。
底下暗纹里藏着的骰子图案正闪烁暧昧红光——是地下赌场的暗号。
他脚步一拐，没等降谷零反应就推门而入。
门内骤然涌来烟酒混合汗臭的气味，与门外的阳光判若两个世界。
穿过狭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上千平米的地下空间里，水晶灯折射晃眼的光。
几十张赌桌前围满了吆五喝六的赌徒，老虎机叮咚声和筹码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穿黑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守在各个角落。
白兰地钻进人群，一眨眼如鱼入海，消失不见。
降谷零眼神一凛，眉头紧皱，没想到里面这么大，嘈杂的环境也不利于追踪。
他不动声色地混入人群，开始寻找张三的身影。
白兰地刚混进人群没两步，就注意到一道审视的目光。
赌场角落监控室里，两个放贷专员正对着屏幕比对照片。
屏幕左侧是系统存的借贷资料：姓名栏：李狗蛋，住址：米花町三丁目虚构公寓，身份证号一看就是瞎编的，手机号联系不上。
只有右下角人脸照是真的，正是白兰地本人。
他们这种黑帮非正规放贷渠道，为了高额利息，对身份审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明知信息有问题，也会放贷。
因为他们依赖暴力催收、抵押品或其他灰色手段确保回款，更看重“能找到人”。
“这小子资料全是假的，但人脸识别对上了。”
黄毛专员敲了敲屏幕，冲旁边的刀疤脸努嘴，“就是他，欠了几千万日元没还，消失快俩月了。”
刀疤脸凑近看了眼，照片里的人穿着连帽衫，眼神吊儿郎当，和此刻在轮盘桌前晃悠的男人分毫不差。
他摸了摸下巴，嗤笑一声：“敢用假信息借贷骗到咱们泥参会头上，胆子不小。走，会会他。”
两人刚走出监控室，就见白兰地正往出口走，明显要溜！
侧脸对着这边，下颌线的弧度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刀疤脸使了个眼色，黄毛立刻大步流星上前，欲故意撞下白兰地胳膊。
白兰地余光早瞥见黄毛冲自己过来，脚步随意往旁边赌桌一靠，绊了对方一脚。
“咣当——”
“嗷嗷，靠！”
黄毛没收住力，踉跄摔倒脑袋磕到桌角，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嚎叫。
同时撞翻桌上摞着的筹码盒。
“哗啦”一声脆响，红的蓝的筹码滚了一地，周围赌徒惊呼着避让，瞬间形成一片混乱的屏障。
“走路不长眼？”
白兰地挑眉一笑，眼睛却飞快扫向出口方向。
离得不远，但一个刀疤脸壮汉己经堵在那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白兰地无语，他怎么借个道都能碰上这种挑衅剧情？
黄毛捂着磕疼的脑门，爬起来时眼睛都红了，指着白兰地鼻子骂：“就你特么叫李狗蛋？耍阴的是吧！”
他手腕一翻，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折叠刀，“咔哒”一声弹开刃。
“泥参会的场子你也敢撒野，今天不卸你条胳膊，老子跟你姓！”
刀疤脸在出口处慢悠悠拍了拍手，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阿黄，急什么。”
他往前迈了两步，皮鞋碾过地上筹码，发出刺耳摩擦声。
“这位‘李狗蛋’先生，俩月不见，不知还记不记得还钱日期，前后两次借贷不还，利滚利到3亿日元了。”
白兰地揣着兜，歪头看他，疑惑一瞬。
李狗蛋？假名多了真记不住，借贷嘛……
“凭本事借的，需要还吗？”
刀疤脸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狠戾，脚下筹码被碾得更响：“凭本事借的？在泥参会地盘上说这话，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他突然抬手，周围几个黑西装保镖立刻围上来，手都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
“3亿日元，要么现在掏出来，要么……”
刀疤脸用拇指指了指赌场深处，“后面有间空房，够你写十份卖身契。”
黄毛捂着脑袋凑过来，刀刃对准白兰地腰眼。
“听见没？要么还钱，要么拆成零件沉东京湾喂鱼！”
另一边，降谷零装作普通赌客的样子挤到人群前排，将他们对话尽收耳中。
他站在原地眉头紧蹙，陷入深深的迷惑，张三不是组织代号成员吗？
一个任务佣金有几千万了吧！怎么会去借黑网贷？
黑衣组织成员犯罪，通常涉及更“高端”的犯罪，如政治暗杀、军火走私、非法交易。
借黑网贷被堵赌场，简首拉低黑衣组织格调！
难道自己推理失误？张三只是普通外围成员？
降谷零心中虽有疑虑，但并未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是别人地盘，还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
他目光紧盯张三，猜测各种可能。
跨国犯罪集团BOSS·被黑帮混混堵赌场·白兰地……
他瞥见降谷零怀疑人生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妙抽搐。
……哈哈。
借贷的时候吧，寻思着给老乌鸦找点麻烦事，让他们打起来血流成河！
没想到篡位太快，一不小心就成组织BOSS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