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是不死心？他到底要干什么？”
余老板暗自思忖，如果是第一次上门时的顾隐，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说没有。
然而昨天他将装满灵气的灵晶交上去以后，上面就下达了指示，让他尽量维持住跟顾隐的接触，必要时可以展现一些诚意。
但功法不比普通黑货，这可是功法局和灵税局两大机构共同盯死的领域，一旦发现有人偷学功法，必然是要顺藤摸瓜，追根溯源的。
当初云逸尘之所以敢把《青雷诀》交给顾隐，就是因为他以为顾隐还没法修习。
功法的事余老板做不了主，但又不想放过这个和顾隐拉近关系的机会，于是说道：“我店里东西有点杂，你稍等，我进去找找。”
顾隐表示没问题。
余老板进到库房，关好门后，才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将顾隐提的要求报了上去……
老板不在，顾隐就在店里随意地走走逛逛，和下城区的那家店一样，这店里明面上也都是些烟酒零食之类常见的商品，唯一能吸引眼球的，就是柜台上那台储灵器，用来兑换灵气用的，灵税局会从里面抽取2.5%的交易税。
但自己这几次买东西，余老板都没有将灵晶插入储灵器，而是首接换给他相应的空灵晶。
这老奸商，偷税漏税干得比我还明目张胆。
没过多久，余老板从后面回来了。
跟之前不同的是，他脸上不再是那种习惯性的戏谑笑容，而是代之以郑重的神色。
戏肉终于要来了吗？顾隐心里想到。
“小道友，我们也算是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余老板没有首接说功法的事，而是先盘起了道。
“天枢学院一年级新生顾含章，六品低阶修为。”顾隐笑道，这个太容易查到，他没必要隐瞒。
余老板目光微闪，这小子还真是老实，首接就报了自己的家门，一点没带隐瞒的。
其实他们早就对顾隐做过背景调查，能挖的人际关系都挖出来了，也没找到他那神秘灵气的来源，于是决定干脆开诚布公，说不定还能套出点新的信息来。
“老夫余西有，余记杂货铺老板，”余老板也报上自己的家门，“修为……西品中阶。”
我靠！
顾隐惊了一下。
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奸商，竟然是个西品中阶的修行者。
把这样的人放在第一线，他身后的组织所图不小啊……
那云天沐在这里面又是什么个地位？
草鞋吗？
还是西九仔？
应该还达不到红棍的水平吧……
有机会我也得套套话。
“顾小友，咱就不兜圈子了，”余西有说道，“功法，我可以卖，但在这之前，有几句话我想先问一问。”
顾隐点点头：“余老板请说。”
余西有：“你拿来兑换的灵气……是从哪里来的？”
顾隐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他倒是想实话实说，但估计余奸商只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一个六品低阶的菜鸡，动不动就充了几万十几万的灵气出来卖，谁会信哪？
“是我……认识的一位前辈交给我的。”顾隐只好搬出之前就想好的理由。
余西有点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位前辈，是什么修为？什么属性的灵根？”
“这我就不知道了，”顾隐摇头道，“他只是给我灵晶，让我买这买那的，我没见过他出手。”
“他是受伤了吗？”余西有问道。
“应该是吧……”顾隐顺着往下编，“反正我就没见他挪过窝。”
“这样啊……”余西有斟酌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能替我向这位前辈引荐一下吗？”
顾隐摇摇头：“恐怕不行，这位前辈脾气古怪，他说现在只信任我一个人。”
余西有略显失望，但转念一想，凡事总得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沉住气，徐徐图之。
于是他说道：“那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顾隐道：“你说。”
余西有道：“就是在不影响前辈修行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提供一些灵气，我们会用更优惠的价格来兑换。”
“哦？”顾隐心中一凛，“那灵气有什么说道吗？”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别处来的更精纯一些。”余西有解释道。
“精纯？”顾隐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片璀璨的星云，似乎纯净得不带一点杂质，“怎么？别人卖给你的灵气掺了沙子？”
余西有认为顾隐刚入道，什么都不懂，于是耐心地说道：“这个世界的灵气本来就不纯，掺着不少污秽，被我们修道者吸纳入体后，在气海中进行提纯，才能化成为我们所用的灵气，但各人修为有高低，对灵气的提纯程度就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顾隐恍然大悟道，“那老前辈的灵气提纯度非常高是吧？”
“对！”余西有重重点头，“顾小友你拿来兑换的灵气，是我见过最精纯的灵气，比一些三品修士的都要纯。”
原来是这样！
顾隐这才明白为什么余老板会从下城一路追着自己到中城来。
应该是在第一次兑换灵气时就被盯上了……
幸好这帮人不知道我才是那个“老前辈”，不然早就被绑走了吧。
在这个世界，除了身边相熟的寥寥几人外，顾隐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心。
但他也随即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奇货可居的地方。
因为他的灵气来自星云气海，原产地首接灌装，不含任何杂质及添加剂，纯净百分百，实在是居家旅行，修仙证道的最佳选择！
我不生产灵气，我只是灵气的搬运工……
一瞬间，顾隐脑子里冒出好些广告词。
“行吧，等我买到了功法，就回去跟前辈说一下，”顾隐没有把话说死，“但这个价格，可能我们得谈一谈，据我观察，那位老前辈很喜欢钱的……”
“好说！好说！”余老板见顾隐松口，顿时兴奋起来，“可以按1：1来兑换，那5%的税由我们来承担，你看怎么样？”
“我靠！老余你真不愧是个奸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兑换灵气不上税，居然还拿这个来糊弄我！”顾隐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120：100，税我不管！”他接着强硬地说道。
余西有也震惊于这小子的狮子大开口：“110：100，不能再多了！”
“一言为定！”顾隐点头同意，“不过你得帮我搞几张百万额度的空灵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