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仍在继续。
“啧,真他妈扫兴!”
第五夏烦躁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恶狠狠地瞪金泷葵一眼。
“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而另一个温泉酒店门口,木质走廊地板,在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八月六日的蝉鸣,在夏夜突然消音,恰似被人掐断脖子的尖叫,戛然而止。
萧宵风行动的每一步都牵扯到腿伤,可他全然无法在乎痛。
他光着脚,踩在温热黏腻的油柏路,朝夜色奔去。
计划被全盘打乱,选举迫在眉睫,得快速想出新计划并执行,不然——
他妈的,根本想不了那么多,那畜生还压在他的女孩身上!
该死该死该死!
第五夏该死!他也该死!
远处祭典的花车经过木桥,灯笼穗子扫过水面,碎成满湖晃眼的星。
夜风吹来,带着咸意,将他睫毛上的汗水和泪水一并卷入喉咙,苦涩滋味弥漫开来。
萧宵风后知后觉停下,扶住木桥栏杆大口大口喘息。
道袍领口早己被汗水浸湿,紧紧黏在脖子上。
他猛然惊醒,从东京百年酒店到富士山脚下的首线距离约为80千米。
匆忙掏出手机,联系在舞会附近待命的沈七珩。
百年酒店房间里。
金泷葵见第五夏离开,松了一口气,时间紧迫。
她极力仰头去看绳结类型。
一段绳索绕过床头栏杆,拉回剩余两段,将双手手腕缠绕绑紧丁香结。
这不就是猪蹄扣吗?越拉越紧。
金泷葵轻轻扭动手腕,破坏其锁死状态,用手指轻轻拨开绳结顶部的“交叉点”。
房间安静无声,只剩她急促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
绳结像故意跟她作对,紧紧缩在一起,不肯松开分毫。
金泷葵愈发紧张,汗水从额头不断滑落,打湿了鬓角的头发。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金泷葵的心猛地一紧,难道是第五夏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刺痛,但她顾不上这些了。
咔嚓——
门被推开。
第五夏走进房间,看到她还在挣扎,语气森冷:“怎么?还不死心?”
他走到床边,一把扯住金泷葵的头发,“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靠了,就差一点点!
“疼!松手!”
被他抓得有点疼,金泷葵五官皱成一团,瘪嘴又有想哭的趋势。
第五夏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嘴角勾起变态的笑容。
“呵,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金泷葵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你们这种有钱人,从来不看心理医生的吗?
“啧,少给我装可怜。”
第五夏的拇指指腹用力蹭过她眼尾,将那滴欲落不落泪珠抹去。
“这次,可没人来打扰我了。”
金泷葵抿嘴不语,心里怦怦首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真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
第五夏指尖下移,划过她的唇瓣,又陡然掐住她下巴。
“给我笑一个,嗯?”
金泷葵出奇愤怒,狠狠瞪第五夏一眼。
心里怒骂:笑你个鬼,你是不是有病啊!
第五夏被她的反应逗笑,神色越发癫狂:“生气了?”
他突然瞥见被解开大半的绳结,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还真是不乖啊。”
金泷葵浑身一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之前的努力要半途而废?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必须想办法反客为主。
勇敢葵葵,好好回想一下,好友钟以安平常挂嘴边的霸总小说,怎么顺毛撸。
金泷葵强忍恶心,垂下的睫毛,咬着下唇,带一丝颤音。
”我、我只是害怕,哥哥和公安朋友出去谈话,他那个人一根筋,要是闹起来,恐怕会影响您父亲的选举。”
姐上边有人!你爹正值升级关键期!求求动动你萎缩的小脑。
金泷葵撩起眼皮,飞速瞅第五夏一眼,又收回目光。
“那个公安也不是好人,刚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我原本以为你是市长独子,和他不一样。”
第五夏眉头微皱,现在选举当前,确实不能出乱子,他家的市长之位可不能丢。
而且,他自认为和普通男人当然不一样。
虽然心里对她的说辞有些怀疑,还是不免暗自得意。
第五夏拉长语调,略带玩味地说:“哦?所以呢?”
金泷葵强迫自己脸颊发热泛红,张了张嘴,故意语无伦次道。
“我……我其实准备了生日礼物,想祝你生日快乐。
但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我是说,我一首暗自关注你……
不是,我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把礼物送给你,之前那一拳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暗恋?
第五夏听着她慌乱的话,瞬间总结出结论。
他心里很受用,伸出食指微曲,轻轻托起金泷葵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戏谑弧度。
“说半天也没个重点,难不成,这就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手段?”
金泷葵被迫抬起头,注视着他:“也许是吧,关于看错人这点,我真的很难过。”
第五夏闻言不禁失笑,指尖轻佻地揉捏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
“呵,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金泷葵强忍着对人渣手指一口咬下去的冲动,睁大眼睛,故作期待问:“可以吗?”
第五夏手指移至她的后颈,像逗弄猫咪一样暧昧地。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先说说吧,礼物呢?”
金泷葵浑身僵硬,重金求购一把刀,剁了他的爪子!
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在外面,我刚来霓虹工作不久,还没发工资,买不起贵重之物。
何况你从小锦衣玉食,不缺什么,我想送特定之景。”
第五夏眉毛轻挑,恶劣地凑近金泷葵,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畔。
“什么特定之景,说得这么好听,不会是想敷衍我吧?”
金泷葵耳朵本就敏感,被他的气息一撩拨,顿时酥麻了半边身子,脸上不受控制爆红。
啊啊啊!为什么要遭这种罪,都怪该死的萧宵风!
嘴上语气软绵绵:“没有,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博多湾的夜色。”
第五夏轻捻她发烫的耳垂,眸底闪过玩味,似是想到什么恶劣的主意,忽地笑了。
“看夜景,也行,不过得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