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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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六州歌头·赠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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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格尔木日记
作者:
毛易扬
本章字数:
4410
更新时间:
2025-05-01

2013年2月24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是传统的元宵节,也可以说是春节的最后一天。

过去的一年,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我经历了个遍,最值得一提的还是在格尔木的那三个月。

那三个月我的变化是巨大的,用朋友的话说就是“从‘小白脸’转变成了‘小黑人’!”

经过三个月的磨练,我的心性坚韧了,心境开阔了很多,以后不会再因为发生任何事情而做出极端的反应。

因为每天要和自然对抗,要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身体结实了不少,力气猛长,肺活量大幅上升。手臂上,胸腹间明显有了肌肉的轮廓,用起劲来坚硬如铁。以前拎个三、西十斤东西都会手酸、气喘,现在百八十斤都不在话下。现在呼吸绵长,如果潜水的话,至少十分钟是没有问题的。

饭量和酒量也增长了不少。尤其是酒量,晚上睡觉前,经常和陈氏三兄弟喝酒聊天。刚开始喝的是“老村长”还不算什么,后来改喝“烧刀子”以后酒量明显就不一样了。“烧刀子”的酒精浓度在80度,喝上个二两,比喝两瓶“老村长”都厉害。现在喝40度以下的酒就跟喝白开水似的,一口闷都不过瘾。

当然也会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肤色。在去格尔木之前,我的肤色是白的。以前女朋友常嘲笑我,说我的肤色太白,脸太俊秀,要不是有几颗痣,化上妆的话,别人都不知道我是男的。现在我走出去要是嘴里再叼根烟,别人都会离我三里地,因为一看就是个“乱皮几”。

在格尔木的三个月几乎天天被超强的紫外线爱抚,现在的肤色跟黑炭头似的,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拿过去的照片和现在的我对比,十个人要有九个人说,这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盲人!

比如头发。在去格尔木之前我有一头厚得跟黑森林似的乱发。每次去理发,理发师都会抱怨,说我的头发太厚、发丝太粗,电剪要多加几次油才能剪得动,手剪要有点力气才能剪完。现在的我,头发不仅稀还细,有呈秃顶的趋势。

格尔木的空气稀薄,再加上我每天都戴着厚帽子,头皮严重缺氧,发囊得不到有效的营养,头发几乎停止了生长。在格尔木的三个月都没有理过发,也不见头发长多少,反而好像短了。

不管怎么说,在格尔木三个月的经历,对我来说是宝贵的,就用一首词来做一个结尾,让他永远存放在我的记忆深处!

六州歌头·赠友

西行青海,豪气填满怀。

格尔木,东出口,南出口,三月待。

结识全、明、得,同帐寝,

同桌餐,同休憩,交情增,休见外。

飞沙连天,藏昆仑山脉,工作照排。

感寒气袭人,觉呼吸不畅。

坚持干活,盼归来。

遍九州瑞,喜气洋,欢声散,心胸开。

春节里,鞭炮响,红包送,喜小孩。

亲朋好友聚,闲话聊,觥酬酢,

棋牌玩,网购忙,博欢彩。

首到元宵节至,彩灯会,把灯谜猜。

方收敛心情,始规划未来,扫却阴霾。

清明祭

-----爷爷

小时候,您对我说,您本姓黄,是过继给石家的,在黄家您是老三,到了石家您成了老大,过早的承担了家庭的责任。可是万恶的旧社会,还是让家里吃不饱,穿不暖,于是十多岁的您决定参军,就是为了有口饱饭吃。

1944年您成了新西军的一名战士,在如皋的一次对日军夜袭中,你们营伤亡过半,您也负了重伤,是战友把您从火线上抢救下来的。凭着年轻和硬朗的身体素质,硬是挺了过来,没去见马克思。

复员后,您成了二等伤残军人,虽然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己经无法抹灭了。娶妻生子,大伯、父亲、姑姑的先后降生,想必您当时应该是很幸福的。

大伯是个很有出息的人,在学校成绩一首是名列前茅的,还能帮家里做很多事;父亲多病,而且性格懦弱;姑姑是那种缺乏主见的人。不幸的是,大伯还未成年就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我现在能体会,当时您的心肯定是在滴血的,中年丧子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自我有记忆以来,您一首对我很好,经常说我特别像大伯,也许您是把对大伯的爱给了我,我感到很温暖,有了依靠。

儿时我是个特别多事的人,顽皮、惹事、经常逃学,经常去打游戏,还成了游戏厅一霸,不懂事,还经常欺负女孩子,人家家长都找到家里来了。可是您却从来没有严责过我,只是细心的劝导,使我渐渐改掉了身上不好的习性,慢慢回归了正途。

因为高中时期的那次事件,我离开了学校,去了上海。虽然命运多舛,却遇到了人生的至爱。恋爱的感觉是美好的,两个人的世界一切都是彩色的,每天早上醒来,怀中人还在酣睡,微微的吐气声,淡淡的清香,格外甜蜜。

老天爷就是喜欢无情地夺走人的幸福,前一刻还在和你视频连线的人,后一刻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失去爱人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离开上海,回到家如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想做了,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一度有去另外一个世界的冲动。是您一首关怀着我,开导我,每天晚上都和我谈很多。虽然当时我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但是潜意识中还是影响到了我,使我渐渐走出了人生的谷底。

2012年因为糖尿病并发症您住进了医院,我和姑姑轮流在医院陪了您47天,还是没能留住您,您也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转眼8年过去了,在此清明之际,孙儿很是想您,所以作了这篇祭文,希望您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并保佑我能渡过接下来人生中的劫难,孙儿百年之后再来和您团聚!

附:2012年所作《青玉案·爷爷》

弱冠家贫投军营,炮火中,成伤兵。壮年奋进迤逦行。儿子女儿,

资质平平,难赢众人敬。

晚年寂寥并多病,八十有七年轮定。遗恨家族未荣兴,蓉蓉金金,

加倍努力,告慰其天灵!

孙儿祭

2020年4月4日

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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