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叶铮然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推开他,这又没有外人在,不必做戏给人看,最主要的是假戏怎么真做起来了。
她一只胳膊受了伤,就用另外一只胳膊推他肩膀,可这会的穆长行力气极大,自己不仅没推开他,还被她举高胳膊,固定在头顶。
“你……”她想叫他起开,刚一张嘴给了他可乘之机。
舌尖相触时,叶铮然似被电击,浑身一麻,腰部似脱力般软下去。
穆长行扣着她腰的手把她往前一托,她才没有跌下座椅,却与他贴的更紧,几乎没有她反抗的空间。
叶铮然完全懵了,不知道穆长行怎么回事,他不像个浪荡的人,怎么会对她做这样浪荡的事。
前排的司机是知情的,他一边加快车速,一边跟叶铮然解释:“陈月生给少帅下了媚药,他这会药效上来了,马上到医院,您再坚持下。”
叶铮然恍然大悟,她倒是有心坚持,可穆长行的手都伸进她衣服里了,看样子是要暴力扯开,她再坚持就走光了啊。
于是她用力咬了下他的舌头,穆长行吃痛的闷哼一声,钳制着她胳膊的手跟着一松,叶铮然找准机会甩开他的手,胳膊伸到他颈后,用力一敲。
一声闷哼后,穆长行倒在了她怀里。
司机:……
这么暴力的吗?
叶铮然呼出一口气,这不就解决了吗,早不说,早说她一上车就先把人打晕。
也不至于自己的舌头跟着遭罪。
疼死她了。
都被他吸麻了。
车子抵达医院,穆恒安已在等候,叶铮然推开门就喊:“五叔,五叔你快来,陈月生给穆长行下毒,他快死了。”
穆恒安吓了一大跳,两步跑过来。
叶铮然忽地压低声音:“只是媚药,但咱得把事情说的严重点。”
穆恒安一瞬明白过来,跟着大喊:“长行,长行你醒醒,你别吓五叔啊。医生,快叫医生。”
他和副官们着急忙慌的把穆长行抬进去。
叶铮然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刚才车里黑,这会灯光一照才看出来她的脸红的不像话。
……
陈公馆。
三更半夜了,陈升还没睡。
他在等消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事情成不成也该有消息了,可至今没音,他难免心慌。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把好消息等来,却等来了穆恒安。
穆恒安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一支军队,将陈公馆从外面团团围住。
陈升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明知故问:“恒安,你这是做什么?”
穆恒安比他军职高,但私底下他仗着年长,都是叫他名字。
“陈升。”穆恒安冷着音:“你们父女俩好大的胆子,给少帅下毒,又谋害少帅未婚妻,怎么,是想谋反么。”
陈升听的险些跳起来:“下毒?我怎么会给少帅下毒?这肯定有误会。”
“少帅这会就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女儿也被当场抓包,叶小姐也受了重伤,你还想狡辩。”穆恒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一摆:“陈家的人,全部抓起来。”
士兵们上前,先控制住陈升,随后去抓其他人。
“我冤枉啊,月生这么喜欢少帅,她怎么可能给少帅下毒。”陈升高声喊冤。
穆恒安不为所动:“带回去。”
大半夜的,穆恒安亲自带人来抓陈升,动静不小,左右邻居都被吵醒,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高官,不在军部任职就在政府任职,看到陈升被抓,各个噤若寒蝉。
穆恒安也没让大家心慌多久,次日一早就公布了陈升的罪名,给少帅下毒,谋害少帅未婚妻。
陵城炸开了锅。
谋害少帅未婚妻就不说了,还给少帅下毒,陈升是疯了吗?
大家议论纷纷,讨论此事真假。
有人认为是真的:“陈升是陈琨旧部,对总统本就不如其他人衷心,加上他仗着昔日有功,连总统的弟弟都不放在眼里呢。”
也有人认为是假的:“陈升再狂,也不会给少帅下毒,毒死少帅他能落什么好?”
“但他肯定干了什么。”
“对,谋害少帅未婚妻肯定是真的,他女儿不是一心想嫁少帅吗,指定是嫉妒人家,想害人家,被少帅抓到由头收拾。”
“那也不能怪少帅欲加之罪,他自己先把人头送上去的。”
众说纷纭,要么嘲笑陈升愚蠢,要么嘲笑他活该,无人同情他。
他人缘并不好。
为他着急的只有他的部下们,他们联合到一起为陈升辩解,想见少帅,都被穆恒安挡下来。
“少帅才刚醒,需要静养,此事已交由我全权处理。”
部下们各个都替陈升喊冤,有人言辞激烈,直言这是欲加之罪,少帅这样对待忠臣,就不怕寒了忠臣的心吗。
穆恒安冷笑:“他陈升忠不忠心,你们比谁都清楚。”
一根墙头草,你指望他衷心,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这样的人,不打仗的时候也就算了,一旦打仗,是万万不能用的,他随时可能叛变。
陈升心里只有他的富贵,为了富贵,他可以出卖任何一个主子。
“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是衷心陈升,还是衷心总统。”穆恒安就差明着跟他们说,要活还是要死了。
总统肯定要收拾陈升的,你们要是一味跟随他,那就别怪总统一窝端。
部下们灰溜溜的走了。
穆恒安打发走了他们去见穆长行。
他已经从医院回来,窝在卧房里,神色蔫蔫。
“怎么了这是?陈升的事你办的漂亮,兵不血刃,你阿爸都夸你,怎么不高兴了还?”
穆长行打起精神:“没什么,话都跟他们说明白了?”
他总不能跟五叔说,他在想昨晚强吻了叶铮然的事吧。
已经够丢人的了。
“说明白了,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穆恒安道。
能跟着陈升的人,又有几个是忠心耿耿的。
“这一下要多出不少空缺,五叔可有顶替的人?”穆长行问。
穆恒安叫他放心:“人我多的是,五叔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啊。”
穆长行就没管了,陵城的军务他也不熟,交给五叔没什么不放心的。
穆恒安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穆长行又兀自待了会才出去,躲着也不是一回事,总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