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很高兴自已有这样的想法:“这块地,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做啥好。
但是国庆节去了一趟化城,看到了福利院。
一下子我就想到了这块地,这段时间,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我终于决定了。”
说着,看着洗耳恭听的两个年轻人,继续道:“现在有了你们的支持,我的信心更足了。
这件事我一定要亲自做。
等到修好了,我自已当院长。
你们年轻人可要帮着我哦。”
见妈妈心情很好,钟苏书想趁着连科在,问问妈妈,挖挖她思想的根源,于是说:“但是妈妈,我想问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钟妈妈顿了顿,好像是不太愿意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
但是钟苏书想到自已独自面对妈妈的场面,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所以,她不给妈妈逃避的机会,继续道:“怎么回事呢?妈妈,夜半三更的,你独自一人,司机也没有带,去到那儿,难道说,你不怕吗?
一个女人,
高山上,
夜里。”
她觉得上面哪个因素都会让一个女人崩溃掉的,可是,平时很胆小的妈妈却不怕。
这不太像她。
钟妈妈求救般的看着连科:“连同学,你帮帮我,让你的同学闭嘴。”
连科道:“阿姨,其实我也想问您这个问题,有困难,有迷惑,有无法想通的事,一定要跟你最亲的人说。
你的女儿在学校很优秀,学霸,非常有影响力。
我想,你有事要找她,就是最合适的,不要独自面对,没有过不去的坎。”
钟苏书第一次从连科嘴里听到他对自已的评价,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味杂陈。
钟妈妈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连科,说道:“我独自面对了吗?我有女儿,女儿现在又有你这样贴心的朋友。
连同学,你知道吗?我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没有朋友的,啥事都是自已一肩扛。
但是,现在我却在她的生活中看到了你。我好高兴。”
“所以,你有事,第一时间是跟她说,而不是玩失踪,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女儿会难过,会伤心。
她怕,你知道吗?
还有,她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没有朋友,你知道吗?你想知道吗?”
连科忽然之间,觉得自已有必要参乎到这对母女之间,帮着她们找到问题的根源,再去解决它。
钟妈妈拉着女儿的手,爱怜的着,道:“你怕吗?苏书,你怕失去妈妈吗?”
钟苏书使劲点头。
她哭着说道:“我怕,妈妈,我好怕失去你,每一次你这样,我都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以后,你有想不通的事给我说,好不好?”
说着回头看看连科,道:“您愿意的话,也可以给连科说。可以的,妈妈。求你,不要再出走。
也不要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呜呜呜。”
两个年轻人的话,不知道钟妈妈听进去了多少,现在她也哭了。
钟妈妈流着眼泪,拉着女儿的手,道:“那你就去找回你的爸爸。你将他找回来,我们一家人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苏书,妈妈求求你,你去找回你的爸爸,不然,你会失去你的妈妈的。
呜呜呜……”
看着一脸恐慌的钟苏书,连科一下子愣住了,这一瞬间,他好像有点理解了钟苏书。
面对这样的妈妈,她很难。
突然之间,他好欣慰,自已有一个好妈妈。
尽管自已的家里不富有,但是,那不重要。
因为他有妈妈。
妈妈有他。
他和妈妈有一个爱家的丈夫和爸爸。
自已的家比起这个豪华外衣下支离破碎的家,好富有。
连科看着一直摇着女儿的手,要她去找回爸爸的钟妈妈,他无语的将视线投到窗外。
晚饭后,钟苏书与连科在客厅里打游戏。
钟妈妈笑眯眯在一旁看着两个年轻人的大呼小叫。
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房子太大,楼上楼下的,下人则在主房的一侧,所以这么大的房子,平时不冷清才怪。
多好,闹闹的,这才像个家嘛。
就因为多了连科。
晚间活动结束,洗澡睡觉。
连科睡在同学家的别墅里,一个人一张大大的床。
熄了灯,今天晚上有月亮,再加上花园里的灯光,所以房间里,也有斑驳的光亮。
今天好累,他想理清一下头绪,但是,没有成功。
因为他睡着了。
没有梦。
……
迷迷糊糊的连科,突然察觉到屋内有人,什么意思?
他吓了老大的一跳。
努力让自已清醒起来。
不仅有人,他还感觉到自已的手,被那人抓住着。
故事书里的大别墅里发生的诡异事?
发生在了自已身上?
这是在做梦?
他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嘶~好痛……
不是梦……
虽说连科是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但是作为现代人的他,啥时候见过这样的事?
半夜三更,一个身穿白色睡衣,披头散发,哀哀怨怨的女人,此时正坐在他的床上,还……
还拉着自已的手……
他的背皮子一阵发麻,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被拉着的手,此时也一定冰冰凉。
他想按住狂跳的心,但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睁大了眼睛想要大声喊叫。
对~
就喊‘救命’。
但是他怕自已在这夜半三更的惨叫,会吓坏这个房里的女人。
所以他强忍住,将嘴掩在被褥下,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人。
窝靠……
他在心底哀嚎~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她的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走来的幽灵。
她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窝里,如同两个黑洞,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眼角处若隐若现的细纹,在月光下,好像干枯的树枝,随时都会断裂。
她的唇紧紧抿着,没有一丝血色,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几缕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她的脸颊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丝丝缕缕的蛛丝,让连科更加怕怕。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也似在认真的思索,但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