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熙双手圈着连科的脖颈,稚嫩的嗓音道:“哥哥好久没有来看小熙了,小熙好想哥哥。”
连科捏捏她的小脸蛋儿,道:“哥哥上个月来过啊,小熙忘记了吗?”
小熙偏着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想,最后问:“上个月是多久呢?小熙不记得了。”
连科亲亲她的手背道:“小熙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以后想哥哥了,就可以给哥哥打电话了,嗯?多吃饭哦。”
“好~”她愉快的答应,看到了高强在给孩子们发带来的酸奶与图书,忙着跑了过去。
连科东看西看,是在孩子里面找陈小雪,没有。他问陈院长:“小雪呢?怎么没有看到。”
陈院长笑着说道:“小雪被一个做企业的老板领养了。”
“哦?”连科高兴道:“这多好,有人领养,条件还不错,算是掉进福窝窝里了。在哪儿?这家人。”
“只有政府知道,跟我们都是保密的,是乡政府书记带来的,他们知道,但是领养不让说。”
“这样啊,那以后估计是难以再见到小雪了。”连科有点遗憾地说。
看着孩子们高兴得喝酸奶,翻看书籍,他道:“我想看看陈小州。”
陈院长带他来到三楼,在一间康复训练的教室里,找到正与几个脑瘫孩子一起玩积木的陈小州。
这是一个脑瘫孩子,一岁左右被丢弃在福利院门口,现在已经十一岁了。
他看到连科,显然能够认出他,他激动的挥动手臂,想站起来,但是力不从心。嘴里发出‘呜呜’的响声。
连科上前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小州,认识我吗?”
他连连点头,不太灵活的手要去拉他的袖子。但是手却不听使唤。
连科笑着摸摸他的头,将酸奶吸管喂到他的嘴里,道:“小州乖乖哦,哥哥就会常常来看你,不乖就不来了哦。”
陈小州嘴里吸着酸奶,连连点头。
其他的孩子也都喝上了酸奶,都在手舞足蹈的对着连科笑。
看着他们,连科觉得自已就是最幸福的人。
陈院长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地板上,给围坐在自已周围的孩子讲书的连科,瞬间觉得,何尝只有孩子们在盼着两个大男孩,她不也是在盼着他们吗?
午饭时候,连科就留在三楼吃饭,他一边吃饭,一边喂手不太方便的孩子。
正吃着,楼下尖尖的女嗓音在喊她的名字。
“连科~高强~”拖着细长的尾音,连科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从窗户伸出头去,看着院子里大喊大叫的胡婷娜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大喊大叫的。”身边还立着石茂竹。
胡婷娜对着他‘嘻嘻’的笑,指着从她身后的车里出来的俩人问:“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连科掀起眼帘一看,大吃一惊,是钟苏书与一个中年女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她的妈妈。
他忙跑下楼,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的妈妈。
他诧异地看着钟苏书,问她:“怎么回事?”
“啥叫‘怎么回事?’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和妈妈来你这儿玩玩。”
说着对身后车里的人说道:“把东西都卸下来。”
看着两个工人忙着卸东西,连科疑惑地看看胡婷娜,他认识这车,这是胡家的车,怎么钟苏书用上了呢?
他问胡婷娜:“你家的车。”又指指正在指挥的钟苏书。
胡婷娜说道:“暂时给阿姨她们用用。”
连科明白了,说道:“好吧,就这样,她们是你邀请来的,由你管,嗯?”
“啥叫我邀请来的?她们就是来找你的,今天她们来没有买到动车票,包车来的。
下了车,就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又给我打电话,难道我不管吗?再怎么说都是你的……”
看了看钟妈妈,后面的‘饭票’二字没敢说出来。
就是那天跟邹皓晨一起的时候,问他要的她的电话,还给她打了一个,这下她才找的自已。
“找我干嘛?”连科虎着脸问钟苏书。
“换个地方玩,不行吗?这儿又有熟人。”钟苏书稀奇的看着周围说道。
“有熟人你就去找你的熟人,干嘛找她。”指指胡婷娜。
钟妈妈说话了:“小连,这个态度对同学可不好,我家书书找你玩,你应该感到荣幸。
只是在这儿,我没有车,这不,借了书书同学的车,给这儿的娃娃们买点东西。你要好好的跟我家书书说话!”
胡婷娜咋就成了她女儿的同学?连科一头雾水,看着感觉良好的母女俩。
有钱人家,钟妈妈打扮虽然素雅,但还是与这儿有点格格不入。
浅色小西服,淡蓝色长包裙,脚蹬一双浅色平跟皮鞋。
珍珠项链,珍珠耳环,保养极好的细皙的手上,优雅的提着LV限量版小包包。
人到中年,身材极好。
钟苏书上前挽着妈妈的手道:“我来玩玩,怎么不可以,给你打电话,为啥不接,没有机德。”
胡婷娜在那儿指挥着自家工人下东西,她不用买东西来,这个福利院除了政府拨款,其它都是她的富豪老爸在做慈善,每年在这儿捐的款项近百万。
所以胡婷娜也把这儿当做自已家一般。
陈校长跟钟妈妈说着话儿,把她领进孩子们的地儿。
几个年轻人又去了三楼。
连科捶捶石茂竹:“你跟来干嘛?”
“知道你定会来这儿,昨儿个就跟胡婷娜说好了,她要来,就得叫上我。”
石茂竹是应届高材生,连科跟他从高一读到高三,他考到南方城市一所211大学。而连科选择复读。他现在是大三。
钟苏书看着十几个脑瘫儿,有点惊讶。
连科瞅着她问:“怎么,没见过?”
她连连摇头,道:“为啥不给他们治病?”
“这是脑瘫,在妈妈肚子里就带病的,治不好。”
“治不好?”钟苏书惊讶地更厉害了,她睁大了双眸道:“那不是一辈子就这样?”
“对啊,有些孩子也许会好一点儿,但是大部分都就这样了”连科的语气里都是心痛。
“既然好不了,那为何还要让他们做这些?”
她指指身后的各种器械,锁紧了眉心问。
连科不疾不徐对她说道:“一直都要做的,这样至少他们不会越来越重,如果不做,他们仅剩的一点技能也会慢慢消失。”
钟苏书明白了。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从身边走过,她们在说一会儿有漂亮国夫妇来收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