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妮和万平生走进饭店,落座后,万平生立刻细心地为许妮点菜,他认真看着菜单,似乎在为许妮挑选每一道菜都是一种享受。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上桌,其中有一盘冷牛肉,正是许妮的心头好。
万平生笑眯眯地看着许妮,只见她夹了一块冷牛肉,却没有急于放在嘴里,而是轻轻地用手悬空地拖着牛肉,缓缓地朝着他的嘴巴送去。这一刻,万平生的眼中充满了柔情与期待,仿佛这一举动已经超越了牛肉本身的美味。
万平生下意识地张开嘴,那块牛肉就轻巧地滑进了他的口中。他满眼含笑,细细地嚼着嘴里的牛肉,但牛肉的味道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觉得,此刻的空气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平生哥,最近因为许娜的事,我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把领证的日子也给忘记了。这次,就由你来决定时间吧,你选好日子,我们再去婚姻登记处就是了。”
许妮知道,万平生是个细心而又体贴的人,他一直想要和自已结婚,许娜的事情,也让许妮的心情变得复杂,她不想在这个敏感时期去办理结婚证,但她更不想让万平生感到失望,所以她选择不再纠结于那些繁文缛节。
万平生在听到许妮的话后,陷入了矛盾之中。他自然是渴望能够早日和许妮结婚,但是,他心中也十分明白,当前这个时间段实在不合适。若是在许妮目前这种心情下匆匆忙忙地去登记结婚,不仅无法让她真正感受到幸福的喜悦,而且将来每当回想起来,这份婚姻也会留下遗憾和不愉快的记忆。
他沉默了片刻,眼里流露出纠结,他知道,许妮的心情同样复杂。他不愿让这段美好的感情在匆忙中草草收尾,他更希望两人能在合适的时机,以最美好的状态,共同迎接婚姻生活的到来。尽管内心矛盾重重,但他还是决定耐心等待,等到许妮恢复愉悦的心情,等到她真的准备好。
“妮儿,我可以再等等,我知道你其实是为我考虑的,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领证未必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我知道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们不能忽视最近发生的事,我又不会跑,你也不会跑,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牢固,不需要用一张证书来证明。我们之间的信任和理解,已经超越了任何形式的束缚。所以,我理解你的顾虑,也愿意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其实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我还是希望你在一个好的状态下和我去做这件有意义的事。我希望你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个重要的时刻,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享受到领证带给我们的喜悦和幸福。所以,我可以耐心等待,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等到我们都处于一个最好的状态,我相信,那个时候,我们会更加珍惜这段婚姻,更加珍惜彼此。”
万平生深情款款地倾吐出一番肺腑之言,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他对许妮深深的爱意与真挚的情感。然而,当这串话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懊悔,他愕然地发现,自已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屁话。他心中不禁觉得自已简直是在胡言乱语,完全偏离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回想起自已刚才那番文绉绉的表白,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已是否真的具备表达爱意的能力。
许妮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天天把结婚挂在嘴边的万平生,今儿个能蹦出这么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她心里明白,他是出于好意,句句透着对她的关怀与深思熟虑,但这话落在自已心上,怎么就泛起了一丝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初夏午后的雷阵雨,猝不及防,又有些郁闷。
她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眼神里却藏着些小情绪,轻声说道:“好吧,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悦。
万平生一听,顿时急了,方才那番文绉绉的顾虑仿佛成了阻碍他心意传达的绊脚石,连忙改口道:“别介啊,什么以后,要不就明儿,咱俩利索点,把事儿给办了?”话一出口,他自已都觉得突兀,气氛更是微妙了几分。
许妮轻叹一声,语调里带上了几分自嘲:“瞧瞧你,弄得好像是我在逼婚似的。婚姻啊,说白了,不就那么回事?你瞧瞧咱们院子里的人,不论老少,谁是真的笑到了心底的?”这话里既有对现实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万平生急了,急着辩解:“不是不是,妮儿,你误会我了。我做梦都想和你白头到老,哪能不期待呢?我这不是考虑到许娜刚....我就觉得这时候提结婚,太不合适了,像什么话嘛!”他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试图解释清楚自已的苦心。
见状,许妮索性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话题已经让她心情沉重,便找了个借口:“我去洗个脸,冷静冷静。”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往卫生间走去。
留下万平生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他抬手给了自已一巴掌,力气之大,听得旁边空气都为之一震。“真是服了自已了,关键时候装什么深沉,弄得现在进退两难。想结婚就大大方方说嘛,非得学什么文化人绕弯子,我这是何苦!有病吧你万平生。”他自言自语着,满脸的自责与懊恼,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他一时的犹豫而黯然失色。
许妮回来后,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她低头默默吃着饭,筷子机械地夹起食物又放下,仿佛每一口都嚼着心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万平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自已的话让许妮心里不舒服了,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生怕越说越错,让这氛围更加尴尬。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希望能打破这凝固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