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买给佳佳吃的，上次她就爱吃我做的带鱼。”何丽娜对自已没有付钱表示着不满。
“她没考上，下午给我厂里打了个电话。”
“吃带鱼跟考得上考不上大学有什么关系吗？按你这么说没考上大学的连饭都别吃了，饿死算了。我今天来就是庆祝她没考上的。”何丽娜轻瞥了一眼段晨光，接着说，“我问过了，今年有6万多自费生，佳佳的分数够。她可以上自费的。”
段晨光沉默不语，他是段佳佳的哥哥又怎么会不关注这些，但是他很难负担得起自费大学的学费，根本没有勇气提及。
何丽娜好像看穿他的心事，温声开口：“光子，其实我可以帮…”
“不用了，自已没考上，家庭又是这种家庭，能怪谁，这是命，你又不是救世主。”段晨光声音有些冷的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也是挽救了自已的尊严，说完便朝另一边的菜摊走去。
本是来看热闹的两人这时候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并不是什么约会、不一样的恋爱，反而气氛有点危险，像要分手似的。
许妮握了握万平生攥着自已的手，怯怯地道：“走吧，回头打起来了。”
万平生紧锁着眉，歪头瞧着许妮：“你会嫌弃我穷吗？”
“啊？”许妮对这话不明所以。
“你要是出生在一个条件优越的家庭，找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家的穷小子，会嫌弃我吗？”万平生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妮等待着她的回答。
许妮不知道他又唱得哪出，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半哄半就地搀着他的胳膊往外边走,边走边哄道：“不会，只要对我好，我自已喜欢，钱不钱的没那么重要，挣多少花多少，够过日子的就行了。”
“可是我会”，许妮一愣，扭过头斜瞪着他，万平生马上解释道，“我是说我会嫌弃我自已穷。就像刚才光子一样，男人的面子尊严大于天，何丽娜虽然是无心的，但是光子走心了。”
许妮知道他刚才的假设是在说他们：“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觉得光子哥到底喜不喜欢何丽娜呢？”
“说没有我不信，但是他面前有两堵墙…”
“两堵墙？”
“呵呵，走吧，我妈昨天买过菜了。”万平生并不想跟许妮解释，这两堵墙，一个是许娜，另一个就是他们的差距。
回到家后，院里的人都知道许楠考上了大学，大家也都为院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而高兴，方茜还特意跑到许妮家朝着许建军和邓景芝的照片，烧了三根香。
大家围坐在一张饭桌前，虽然段佳佳没有考上大学，但大家也并没有忽视她，“现在大学录取率很低，不容易，佳佳再考一年肯定没问题，你是打算继续考？还是参加工作？”方茜关心的问道。
“姨，我可不想复读了，我哥复读两年也没考上，我觉得这东西遗传，我想直接工作了，我现在在书店工作的挺开心的。”段佳佳好在心态很平和，让大家很放心。
“嘿，这说你呢，你说我干嘛，自已没考上怪我？你看许楠多争气。”段晨光听妹妹提到自已，回怼过去。
“光子哥，我是临场发挥好，佳佳是因为有点小失误，但是她的成绩可以上自费的，已经很不错了。超过了80%的考生呢。我觉得她挺优秀的。”许楠为佳佳理论着。
段晨光喝了一口啤酒扶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头发：“那倒也是，佳佳挺优秀的，是哥哥不争气。”
段晨光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
“佳佳，你是想留在书店还是想做别的工作？”万平生看段晨光情绪稍有低落，怕影响到佳佳，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我觉得书店挺好的。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留在那。”佳佳有点不确定。
“当然能了，有你嫂…有你姐姐我呢，绝对没问题，就算这家书店不要你，我还有别的工作介绍给你。”何丽娜拍着胸脯承诺着。
“谢谢嫂子。”段佳佳端起眼前的饮料就敬向了何丽娜，两人碰杯，段晨光也没说什么，好像似乎习惯了他们这样称呼。
“你也别嘚瑟，上大学不是让你放松玩去了，那是国家培养人才呢，你得好好学，听见没，别到时候在学校没人管了，混日子。”许妮嘱咐着弟弟。
许楠：“我知道姐，你放心吧，不过我可不可以不住校呀？”
许妮：“你知道多远吗？你每天来回路上就得耽误几个小时，太折腾了，再说了，你回家干什么呀?又没有等着你喂奶的孩子。”
“我…”许楠被姐姐这样一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本就不知道怎么说，他总不能告诉大家，我回来是为了每天可以看到佳佳吧，虽然不能说，但是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段佳佳。
段佳佳很快接收信号，给了他一个眼神，两人的小动作，万平生收入眼底，无声扯了扯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不就是他之前和许妮的互动吗。
又赶上一个休息日，许妮刚起床万平生就穿戴整齐的敲门来了。
“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许妮还在梳着头发，昨天万平生下班后神神秘秘说今天要带许妮去个地方，这一早就过来找她了。
万平生从一进门看见许妮就一直满脸甜蜜的笑，眼睛里也有着神采，满眼毫无倦色，心里也像灌了一瓶蜜一样。
许妮有所察觉，也被带动着眉角含笑：“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你要带我去哪呀?”
“把你卖了。”万平生开着玩笑。
“行，到时候我给你数钱。”许妮配合着他。
万平生扯着唇角站在许妮面前，微微弯腰，漫不经心地伸手点点自已的唇角：“给你个讨好我的捷径，可能我就不卖你了。”
许妮嫣然含笑，耳朵微微发红，但还是主动凑过去，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万平生的唇角，一触即离：“你才舍不得卖我呢，你看不到我会想我的。”
“哈哈哈”万平生闻言笑出了声，绕到许妮身后将人揽腰入怀，光洁的下颚轻轻抵在她的肩上，嘴角勾了勾唇：“你说对了，我才舍不得呢，我一会儿看不到你就想你，所以你赶紧嫁给我，我闭眼最后一眼看的是你，我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你。你说我得多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