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见状,赶紧凑到许妮身边,一脸崇拜地说:“姐,你别听大姐的。我觉得平生哥特别帅,还特别仗义,简直就是个爷们儿!我特崇拜他,拿他当我的偶像呢!”许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坚定,让许妮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许妮伸手轻轻揉了揉许楠的头发,低声说道:“但是,姐姐的话你也要听。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也要考大学。”
“佳佳也要考大学,国庆叔给她下了死命令呢。”许楠继续说道,“她说以后要考个离家远的大学,想逃离她爸爸的‘魔爪’。”听闻,许妮转头看向许楠,眼中闪烁着好奇:“那你呢?”
“我也想……”许楠的话音未落,嘴角就扬起了一抹笑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是对未来的某种憧憬,但那具体的内容却随着他咽下的馒头一起,暂时留在了心底。
许妮笑着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恰好捕捉到了院子里的一幕——万平生正推着自行车,仰着头往屋里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满着期待。这一幕让许妮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她赶紧起身,开始整理自已的书包,同时不忘对许楠交代:“我先走了,一会儿你把碗放到池子里,中午我回来刷。”
说完,许妮便快步走出了屋子,迎向了院子里的万平生。
许妮坐在万平生自行车的后座上,心中五味杂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出了那句话:“平生哥,你以后会永远在咱们52号生活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地颤抖,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万平生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许妮会突然问出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许妮心里一直在纠结的事情。他想了想,回答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刘大妈那破嘴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许妮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想。”但她的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慌乱和不安。
万平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感受到了许妮的紧张和不安,也明白她心中的那份担忧。他只是默默地骑着车,任由许妮搂着自已的腰,将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上。
许妮搂紧万平生的腰,感受着那份坚实的依靠,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喂,你叫我来这儿到底干啥呀?这不就咱们以前那小学校嘛,天都黑了,怪瘆人的。”许妮边说边不自觉地靠近了万平生,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像是在这夜色中寻找一丝安全感。
“你刚才见的那人谁啊?神神秘秘的,他给你的什么东西了?你们俩没背着我干啥违法乱纪的勾当吧?”许妮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蹦出来,满脸都是好奇又带点担忧。
万平生一听,乐了,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许妮,故意板起脸,恶作剧似的吓唬她:“嘿,你可听好了,我正跟那人谈大买卖呢!打算把你给卖了,他刚塞给我的,说是迷幻药,让我先给你灌下去,到时候我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利索得很!”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从口袋里掏出个罐子,就往许妮手上一塞。
许妮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佯装生气地拍了万平生一下:“你这人,就知道吓唬我!这黑灯瞎火的,吓人一跳!”
“哈哈,看把你吓的,逗你玩呢!这就是瓶新出的饮料,市面上还少见,我特意找来给你尝尝鲜的。怎么样,感动不?”万平生见许妮放松下来,笑着解释道,眼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许妮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她把手里否认罐子,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观察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哇,真的是可乐!你怎么弄到的?”
“你只管安心喝你的,这饮料现在市面上确实还没普及,不过听说很快就要引进了。我可是特意为你找的,让你尝尝鲜,喝完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万平生笑着说完,却发现许妮的眼神突然凝固在了前方,脸上写满了惊讶。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吧,这丫头真喝了迷幻药了?”他赶紧把许妮手里的罐子拿过来,低头一看,罐子还完好无损地封着呢,这才松了口气。顺着许妮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两个人影紧紧相拥,似乎在亲热。
万平生连忙用手轻轻遮住许妮的眼睛,将她拉到一旁的拐角处,低声说:“别看这些了,小孩子家家的,不适合你。”
许妮却轻轻推开他的手,神情有些恍惚地说:“不是,我…我觉得那个男的有点像国庆叔。”
“国庆叔?”万平生闻言,眉头微皱,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国庆叔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你站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便悄悄地向那边走去,想要确认一下。但等他走到刚才的位置时,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空旷的街道和远处微弱的灯光。
他无奈地返回,手里还拿着那罐可乐,递给许妮说:“喝吧,没人了。可能你是看花眼了,那怎么会是国庆叔呢?他这会儿应该在家里吧。”
许妮接过可乐,喝了一口,眉头依然微蹙着说:“虽然我觉得那可能不是国庆叔,但他手上拿的那个包,我真的见过…一模一样,错不了的。”
段国庆这些年钟爱他那只出土文物似的褐色公文包,一直没有换过,万平生一听这个,倒也觉得还真有可能。段晨光上班的时候也和他叨唠过,说段国庆和刘清两人总拌嘴,段国庆老是说刘清没有文化底蕴,说她市井。
万平生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但他还是安慰许妮说:“算了,别想了,也许只是个巧合。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两人刚迈进院子门槛,就见段国庆和刘清也正推着自行车往里进,万平生和许妮对视了一眼,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心里还暗暗嘀咕:“刚才那两个人,原来真的是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