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感觉到一股酥麻从掌心直窜至全身,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皇……皇上……”
萧泽锦紧盯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央央不想同朕说说清玉殿了?”
说着,他的唇又往她手腕内侧游移。
秦鸢觉得自已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清玉殿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坐在他腿上,想逃又逃不开,只能任由他把玩着她的手。
秦鸢回到澄云殿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她几乎是靠在竹月身上,才勉强走完这段路。
脖颈上还残留着几分湿热,浑身都软得使不上力气。
她的眸中含着水光,粉腮带着未褪的红晕,朱唇微肿。
她恍惚记得,自已原本只是去送些解暑的点心,却不知怎的,就被皇上哄着在那龙椅上......
想到那时的旖旎,秦鸢的脸更红了。
“主子,要不要唤太医来瞧瞧?”竹月扶她躺下,看她面色潮红,有些担忧。
“不必了。”秦鸢轻轻摇头,嗓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至于那原因简直难以启齿,“给我备些凉茶就是。”
接下来的日子,秦鸢足不出户,连清心殿都没再踏足过一次。
只因每每想起那日在清心殿的荒唐,她都羞得掩面。
她知道,若是再去清心殿,怕是又要......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住这个念头,只觉耳根又开始发烫。
七月中旬的黄昏,蝉鸣阵阵,秦鸢才终于踏出了澄云殿。
这些日子闭门不出,连她自已都觉得有些憋闷了。
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总不能一直这般躲着。
园中荷香袅袅,秦鸢被苏芳和竹月扶着,漫步在碎石小径上,听着风拂过荷叶的沙沙声,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虽说天气炎热,但傍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倒也不觉得太过难耐。
转过一处假山,忽然传来稚童清脆的笑声。
秦鸢抬眼望去,只见德妃正牵着大皇子的手在前面走着。
大皇子生得虎头虎脑,正追着一只蜻蜓玩闹,德妃在一旁笑看着,眉眼间满是温柔。
秦鸢站在假山边,静静望着不远处的母子二人。
德妃俯身为大皇子擦汗,动作温柔细致。大皇子嘟着小嘴,任由母亲摆弄,时不时蹦跳两下,惹得德妃轻声呵斥。
这温馨自在的画面,让秦鸢不自觉地露出柔和的笑意。
德妃似有所感,抬眸间与秦鸢的目光相遇。她的眼神瞬间暗了暗,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殷婕妤。”德妃率先开口。
秦鸢走过去屈膝见礼:“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温声问道:“这些日子没见着你,可是身子不适?”
“嫔妾这些日子是有些乏累,不过已经好些了。”秦鸢轻声答道。
大皇子躲在德妃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秦鸢。
秦鸢冲他温和一笑:“殿下可还记得嫔妾?上次见面,嫔妾还给殿下折了只纸鹤呢。”
她说的是在宫里,有一次去给太后请安时,正好碰见德妃带着大皇子来慈宁宫。
“记得!”大皇子一听到纸鹤,眼中顿时亮晶晶的,蹦着脚往前凑了两步,“婕妤折的纸鹤还会飞!我放在床头好多天呢,我日日玩,都旧了。”
德妃的眉心几不可察地敛了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鸢的一举一动。
“殿下喜欢的话,嫔妾这就给殿下再折一只。”秦鸢转身从竹月手上拿过一张彩纸,手指灵巧地折叠起来。
这些彩纸还是冯文启送过来的,想着竹月和苏芳能折些好玩的玩意儿逗秦鸢开心。
大皇子迫不及待地凑近看,德妃拉都拉不住。
“殷婕妤很擅长哄孩子。”德妃看着儿子欢喜的模样,语气缓了缓,“待婕妤腹中的孩子生下,想必也是个好母亲。”
秦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孩子最是天真无邪的,嫔妾喜欢和小孩子玩闹。”
“是吗?”德妃意味深长地道,“宫中不比外头,有些人......为了上位,连稚子也不放过。”
秦鸢抬眼对上德妃探究的目光:“娘娘说得是。只是嫔妾以为,孩子都是无辜的。”
“哦?”德妃挑眉。
秦鸢继续手上的动作:“嫔妾敬重娘娘,也喜欢殿下。”
德妃仔细打量着秦鸢的神色,见她眼神清澈,不似作伪,紧绷的肩膀才渐渐放松下来。
秦鸢将折好的纸鹤递给大皇子:“殿下拿好了,这只鹤还会站在手心里呢。”
大皇子听不懂两个大人在打什么哑谜,欢呼着接过,兀自跑开玩了起来。
德妃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吩咐奶娘阿萱看好大皇子。
她看向秦鸢,状似随意地提起:“听说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不适。”
秦鸢闻言,掩去眸底的微光,诧异地道:“皇后娘娘病了?嫔妾竟不知此事。”
德妃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殷婕妤整日待在澄云殿中,倒是消息闭塞,听说皇后病得不轻。”
秦鸢低下头,神色担忧:“原来如此,嫔妾近来身子也不大爽利,一直闭门调养,倒是不知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皇后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太医可有说什么?”
德妃看着秦鸢纯然关切的模样,眸光闪动:“说是心疾,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只是......”她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这心病,可不是寻常药石能医的。”
秦鸢恍然道:“莫不是与皇后娘娘移居清宁宫有关……想来是颇为不适应吧。”
德妃看秦鸢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眼中的探究之色稍减。
她本是想试探秦鸢是否与皇后的病有关,但见她神色自然,倒像是真的不知情。
德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清宁宫确实比不得长春宫气派,如今皇后羽翼尽折,难免心生郁结。”
她说着,目光在秦鸢脸上一扫而过:“今上可不比先帝,最是讨厌那等专权跋扈的性子。皇后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兴许也不至于......”